DOUBLES!! 網球雙星 第四盤
 
作者: 天沢夏月 
譯者: 李逸凡
書城編號: 1586508


售價: $8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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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角川
出版日期: 2019/08/05
頁數: 258
尺寸: 14.8x21
ISBN: 9789577431967

商品簡介
對學長們而言是引退比賽的縣市大賽,驅等人這次竟然吞下慘敗,而且還來不及走出陰影,夏天便已宣告結束。
藤丘高中網球社迎向秋天,眾人內心懊悔不已地拚命練習,結果導致社團裡的氣氛莫名劍拔弩張。
驅受到身為社長的立場所擾,甚至與社員們爆發衝突。琢磨拘泥於王牌選手必須肩負的責任,在社團裡變得更加孤僻。直也則是深刻體認到自身的無力。面對老是在白費力氣的這三人,涼因為找不到適當的話語開導他們而苦悶不已……
藤丘網球社出乎意料地面臨崩壞危機!但這場試煉,豈能以敗北就此收尾?

©NATSUKI AMASAWA 2017


作者簡介


天澤夏月
1990年生,居住於神奈川縣。以《Summer Lancer》(暫譯)一作獲得第19屆電擊小說大賞「評審委員獎勵賞」後出道。擅長描寫清新又感性的青春小說而大受好評的新銳作家。


譯者簡介


李逸凡
自二○○七年起翻譯各種日文作品,很喜歡日本的動漫電玩,也會以「御門幻流」的筆名出沒於網路遊戲或社群網站。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新銳青春小說旗手──天澤夏月,唯一系列作品。在日再版連連!
★一部描寫老愛鬥嘴的凹凸拍檔,逐漸加深羈絆與成長的青春網球小說!


文章試閱




時間來到七月底,琢磨頂著更加充滿夏天氣息的烈日,在全長四百公尺的跑道上進行跑步訓練。他心無旁騖地奔跑著,全身汗如雨下,口乾舌燥令嘴裡有一股鹹味。他先是超前一人,然後一人接著一人地不斷超越。這次有兩人擋在前方。看著這對肩並肩跑步,速度卻緩慢到跟走路差不多的情侶,他沒來由地感到不耐煩,暗自啐了一聲之後便開始加速,隨即感受到腿部肌肉開始抽筋了。好痛,真的好痛。不過他此刻的心情,遠比這個感覺更加沉痛。
腦中閃過一幅光景。
那是琢磨想忘都忘不了的光景。
是深深烙印於眼底的一幅光景。
最後一幕是學長的表情,鮫學長的表情。他去年泣不成聲,今年卻沒有哭泣,有如咬緊牙根、像是擠出渾身力氣似地說完引退感言。琢磨明白鮫學長是個十分堅強的人,但至少在這種時候無須強忍吧……相傳藤丘網球社的三年級學長們,原則上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落淚。宙學長也一樣,只有流下些許淚水。但聽說他在高一、高二當時,都哭得淚流滿面。
──曾聽人提過,藤丘網球社很久以前有一年在縣市大賽中拿下亞軍,那屆的社長相當出色。當年是已打進決賽,最終卻以些微差距飲恨,因此令人倍感惋惜。不過這位社長表示,身為三年級學長不該在學弟們的面前痛哭,於是他當真是直到最後的最後,都不曾在任何學弟的面前流淚。儘管耳聞當現場只剩下高三的隊友們之後,這位社長有嚎啕大哭,不過從此之後,三年級學長們直到最後都得在即將肩負起隊伍的高一、高二學弟們面前,保持自己帥氣的一面,而這也成了藤丘高中網球社的傳統。這群學弟們後來也見過該名社長好幾次,他是個非常優秀的人,直到現在仍於網球界有著亮眼的表現。
以上這些內容是前來觀看縣市大賽的宙學長,於比賽結束後私下說給大家聽的。既然宙學長都宣稱那位社長是如此厲害,那肯定錯不了。
基於這個原因,鮫學長當時才沒有落淚。
因為他直到最後,都想在學弟們的面前保有帥氣的一面,才會忍著不落下淚水。
老實說,就算鮫學長哭出來也沒關係。既然已是最後一場比賽,也就無需再耍帥了。鮫學長有權利痛哭,甚至有權利破口大罵。面對這群沒用到在前幾場單、雙打比賽中接連大敗的學弟們,完全沒必要基於禮數表現得如此客氣。鮫學長應該火冒三丈地質問,大聲斥責全是他們的錯,但直到最後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始終很冷靜地交代學弟們明年要打贏比賽。
明年要打贏比賽。
這裡所指的明年,已不再包含鮫學長等諸位學長。
「可惡!」
琢磨毫不避諱地咒罵,口乾舌燥的嘴角濺出白沫,同時不停大口喘氣。
因為失敗而感到心痛是常有的事。對於失敗,任誰都不會喜歡。對於失敗,任誰都覺得痛苦。置身在勝負的世界裡,無人是為了失敗而練習。倘若有人是為了失敗而練習,那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計較輸贏。所謂的輸贏,並非是用來決定輸家。而是從中決定出贏家之後,必然有人會成為輸家罷了。在輸贏的世界裡,絕對沒有任何人想要成為輸家。這個道理能夠套用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大家都是為了獲勝才競爭,完全沒有一絲認輸的念頭。因此輸掉比賽時,總讓人感到心痛。
可是,這次的心痛緩慢又深沉,彷彿一把刀戳進胸口,朝著深處不停往下挖。如同不小心被紙片劃傷般,痛苦久久無法散去,還會隨著時日加重。
為何不曾懷疑過?為何自認穩操勝算?真的已使出渾身解數努力過了嗎?充分練習過了嗎?沒有其他需要改進的地方嗎?沒有任何可以加強的地方嗎?
去年集訓時對驅說過的那番話,琢磨直到現在仍記憶猶新。
──明年將是鮫學長他們能夠上場比賽的最後機會吧。我再也不要像今年的比賽這樣表現得如此糟糕,給三年級學長們增添困擾,最終留下不盡人意的結果。
明明不想再碰上這種事。
就是因為不想再碰上這種事,自認為已拚命練習了。
今年沒有抱傷參賽。雖然一度陷入低潮但有成功克服,並切身感受到自己的成長,認為自己真的變強了。結果,還是沒有打贏比賽。應當有許多收獲,卻未能取得最渴望的事物。最終是輸得一敗塗地,給學長們增添困擾,留下不盡人意的結果。
完全接不住仁打來的球。這是什麼情況?他是為了網球而存在的化身嗎?自己勤奮鍛鍊的期間,仁自然也有付出努力。難道純粹是自己付出的努力遠不及他?
其實早有自知之明,對於自己的缺點心知肚明。
倘若再快一點,擁有來得及救球的腳力。
倘若再準一點,擁有更為精確的控球力。
倘若再把神經繃緊一點,擁有更加集中的專注力。
或許結果會變得截然不同。而且這個結果,絕非是遙不可及。
「可惡!」
琢磨大聲咒罵,同時快速超過那對宛如老牛拉車的情侶。就算聽見男方低聲抱怨「那小子吃錯藥啦」,琢磨也沒有停下腳步。他沒辦法停下腳步。若是停下腳步總覺得自己會失去理智。若是停下腳步,甚至認為自己會真的再也沒有辦法跨出下一步。明明縣市大賽已經結束,明明縣市大賽的結果已經出爐,琢磨卻猶若馬拉松選手在抵達終點後卻持續向前跑一樣,無法讓自己的腳步停下來。
在標註著四百公尺符號的白線旁邊,能看見涼站在那裡。
「你打算跑到什麼時候?」
琢磨稍微放慢速度,在超過白線一小段距離時,手臂被涼一把拉住,他這才終於停下腳步。身上的汗水不停滴落,雙腳也微微顫抖著。突然有個東西蓋住自己的頭頂,琢磨才發現是涼幫他拿來的毛巾。
「我……好想贏。」
琢磨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口氣,拋下這句話的同時,汗水也在地面留下黑色的水漬。涼發出一陣怪笑聲說:
「就算你這樣沒命似地往前跑,也無法讓自己變強喔。」
「我知道。」
「我能體會你那種不做點什麼就難以平靜下來的心情,但你該停止這種折磨身體的舉動吧?若是你想要轉移注意力,也可以試著出門玩啊。」
「涼,難道你對此沒有任何感受?」
琢磨稍微瞪了涼一眼。因為涼表現出來的態度,平淡又漫不經心。
涼也回瞪了琢磨一眼。
「你覺得呢?老實說,如果我當真沒有任何感受,就不會來阻止隊上的王牌選手竭盡全力地想搞壞自己的身體。」
王牌選手──琢磨直到現在還不習慣自己被冠上的這個封號,卻認為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
「……抱歉。」
「與其跟我道歉,你還是別再訓練了。明天還要準備集訓的事。」
涼隔著毛巾拍了拍琢磨的頭,逕自向前走去。
琢磨的腦海裡有著想變強的念頭,也有著想讓球技變高超的期許,並且一直抱持著不想輸給任何人的心態。
這股求勝心,令琢磨頭一次如此強烈、如此貪婪、如此一心一意地渴望勝利。無論過程怎樣都行,他只想要獲勝。無論多麼不像樣、多麼卑鄙、多麼苟且地取勝,也總比輸掉比賽好多了。
想贏,想要贏,想要打贏比賽。下次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戰勝曾經擊敗我,曾經擊敗過我們的那群傢伙。




在學長們宣布引退的縣市大賽結束兩天後,因為要進行幹部交接,身穿制服出現在校內的鮫學長,擺出一副縣市大賽已是陳年往事般渾然不在意的模樣,但大家都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沒人特意提及這件事。
在場有下任社長驅、下任副社長森、前任社長鮫學長和前任副社長獅子田學長,另外還有女網社的成員們。她們就顯得比較感性,面對已不再是隊友的學姊們,宙見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在比賽第二天就落敗的她們,比驅等人更早一天流下淚水。但就算提早了一天,也不表示那些淚水的分量比男網社來得輕。
幹部交接手續很快就完成。由於社團沒有經理,因此行政工作是由社長與副社長負責。比方說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的說明會和抽選、與其他學校保持聯繫、聯絡指導老師,以及參加社長大會等等──鮫學長並未提及身為社長的心態那類事情,當真只是制式化地交代一些事項,勉勵學弟的話語反倒是出自獅子田學長的口中,不過說穿了就是「要好好加油喔」、「首先是九月的新人戰」諸如此類簡短的內容。
「時間過得真快,已經輪到你們擔任幹部了。」
等到完成交接、走出社團教室時,鮫學長終於說出略顯感傷的話語。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所以你們可要珍惜光陰喔。」
語畢,鮫學長大力摸亂驅跟森的頭髮。這是宙學長經常做的舉動。記得宙學長在引退時,也曾提及「高中三年的時間相當短暫」。有一種懷念、寂寞又不安的感覺──明明是接受學長們的勉勵,卻像是雙腳踩不到地面、被拋入一片漆黑的虛無之中。直到此時此刻,才終於切身感受到眼前的人不會再來參加社團活動了。
交接完畢後,學長們表示得為大學考試做準備而前往補習班。儘管這個理由很貼近現實,卻又讓人覺得相當可笑且支離破碎,有如哪來的玩笑話。不過學長們的書包裡確實塞滿大量的參考書、筆記本以及封面色彩鮮豔的考古題,再再強調他們已經是應屆考生。
目前正值暑假期間,空蕩蕩的校舍略顯寂寥。不知是否恰巧出現這種情形,七月底的今天四處都不見棒球社與足球社的成員們。雖然還有田徑社的社員們在練習,但這群人總是十分安靜。校內也沒有管弦樂社的演奏聲。隱約傳入耳裡的嘈雜聲似乎是來自輕音樂社。也能聽見來自樓上的歡笑聲。自己走在走廊上的腳步聲此刻顯得莫名刺耳。走在一旁的森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望著窗外。循著他的視線望去能看見網球場,從三樓剛好可將該處一覽無遺。由於男女網球社今天都休息,場地裡空無一人──驅起先是這麼認為,但竟看見有一個人正在架設球網。是宙見。記得河原已經離校返家,應當沒人可以陪她練習,難道她想練習發球?可是她也沒換掉身上的制服?啊,是獅子田學長,他上前與宙見攀談。宙見則是鞠躬打招呼……學長離開了,只剩下宙見一人獨留在球場上。
「……你去跟她談談如何?」
森拋出這句話。驅看向森的臉,同時思考著這似乎是他今天說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
「我目前沒心情那麼做。」
「我也一樣沒有那種氣力啊。」
「你們好歹都是社長,去陪她一下啦。她現在的臉色相當糟糕喔。根據我過去的經驗,這種時候獨自一人默默對著牆壁練習發球,心情只會更加沮喪,所以你最好快去阻止她。」
森表示有事得去教職員室一趟,兩人下了樓梯便分頭前進,驅朝著鞋櫃的方向走去。一離開校舍,夏日的豔陽彷彿埋伏許久般,日照一口氣咬上皮膚。時序很快就會進入八月。驅想起前天的縣市大賽,不由得稍稍陷入絕望。自己在這兩天裡到底做了什麼?驅幾乎一點印象都沒有。
驅抵達球場後,發現宙見正對著牆壁練球。看來她至少有換上運動鞋。每當她左右移動,總會險些露出裙底風光。裡頭應該有穿五分褲吧?驅將目光瞥向一旁,同時穿著樂福鞋走進網球場裡。畢竟他完全沒有練球的打算。
球場的鐵門稍有生鏽,一被推開就發出刺耳的聲響,引起宙見的注意。她扭頭看見來人是驅,便將手中的球拍放下來。沒被打回去的球沿著地面越滾越遠。地上四處都是網球。換作是平常的宙見,只需一顆球就可以持續對著牆壁練習,想來她今天的手感是徹底失常。
「我的表現很讓人傻眼吧?」
宙見笑著提問。但是光聽聲音即可明白,她此刻是在強顏歡笑。
「妳今天先別練了吧?我看了一下,妳每一球都沒打好。」
「我知道。」
宙見嘆了一口氣,抬頭仰望天空。這聲嘆息宛如海市蜃樓般虛無縹緲。
「今天真熱。」
一個人刻意提及無關緊要或任誰都知道的話題時,大多是有其他事情想說。驅很猶豫是否該體諒宙見的心情,最後也說了一句廢話。
「畢竟是夏天嘛。」
「我明明穿著制服,卻搞得滿身大汗。」
宙見的上衣確實已被汗水浸濕,隱約能看見底下透出的肌膚。她已經變長的瀏海黏在額頭上。話說回來,驅還是第一次看見宙見在打網球時沒有把瀏海別起來。
「反正九月前都不會穿制服呀。」
「這麼說也對。啊哈哈。」
宙見發出一陣乾笑聲。驅再也按捺不住,動手撿起地上的球放入籃子裡。
「快回家吧,我也來幫忙收拾。」
這次的戰敗,在所有人的心中都留下傷痕。這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每一所學校都有機會遭遇這種情況。因打輸比賽而不甘心、煎熬、痛苦,若是最後一場的引退比賽更是如此。至於打敗自己的學校,簡直跟殺父仇人沒兩樣。明年絕對要把對手打垮──大家總會產生上述念頭。雖然到了明年,鮮少有人仍將這股懊悔銘記在心。不過,驅認為宙見是會牢牢記住的那種人。當然自己也一樣,琢磨與森大概亦是如此。總覺得這一輩的成員中有特別多這種人,而且是不分男女,也不分一、二年級。因此近來社團練習的氣氛總顯得特別沉重。心中的懊悔自那天以來就如時間暫停般,未曾隨著夏日的清風一同消逝,久久揮散不去。
驅到現在仍感受不到何謂身為社長的立場。儘管最後還是接下這個職務,但是對於目前的隊伍、對於眼前的宙見,究竟該如何是好?親眼看見對方的處境後,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結果就只能幫忙收拾散落一地的球,讓她的心情別再更加沮喪而已。去年,三年級的學長們在引退之後,鮫學長等人有確實統整好隊伍。當時放聲大哭的鮫學長,在後來的集訓裡做好了指揮的工作,讓隊伍重新振作。如今換成自己又該怎麼做?
集訓再過不久就要開始,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宙見與手中的網球拍乾瞪眼一會兒,瞥見驅正迅速收拾地上的球,最終輕輕點了一下頭,也一起動手把球收進籃子裡。
兩人走出網球場,抵達停車場時,宙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開口:
「進藤同學,你有騎單車嗎?」
「嗯,要送妳一程嗎?」
宙見驚訝地睜大雙眼。
「可以嗎?」
「順路是沒問題,好歹我們都是社長嘛。」
這句話明明是自己說的,卻又覺得這理由實在是狗屁不通,不過宙見隨即點頭接受了。
「嗯,謝謝你。」
宙見的笑容,宛如很快就消散於炎炎夏日的熱氣之中那般不切實際。



縣市大賽團體戰第三天,藤丘在準決賽碰上山吹台,結果以1-4吞下敗仗。
唯一的一勝是來自鮫學長。雙打部分全軍覆沒。當琢磨在單打裡也敗給山神仁之時,藤丘就已宣告敗北。
藤丘整體的實力並不差,不過名為山吹台的這道牆又高又厚,擁有壓倒性的優勢。挺進決賽的隊伍分別是山吹台與松耀,兩方一較高下的最終決戰中,山神和仙石這兩位強打型選手正面對決。這是相當罕見的一場激鬥,不過驅等人只是抱著近似事不關己的態度,心不在焉地欣賞比賽。在山吹台榮獲優勝獎盃的頒獎典禮宣告結束,並且聽完三年級學長們的引退感言之後,才彷彿被人搧了一巴掌般大夢初醒。
這場敗仗遠比去年更為沉重。既然學長們沒有落下男兒淚,學弟們就更沒資格哭泣。去年是因為鮫學長率先淚崩,瞬間讓這股悲傷的情緒傳播開來,但此刻他沒有哭泣,所以見過他去年真情流露的高二生們也跟著強忍淚水,導致高一生們更是不敢哭。像這樣沒有任何人落淚的情景,以高三生宣布引退的現場來說,真是一幅詭異的景象。
不過,那也僅限於當時的狀況。
驅一到家,油然而生的情緒令淚水不由得從眼角流下。相信學長們也一定會出現同樣的反應。
輸了。比賽輸了。可是落淚的理由並非出自不甘心。該怎麼說呢?純粹是懊惱又自責。他真心想讓學長們享受獲勝的喜悅。對自己這群後輩們來說,明年還有機會,但是對學長們而言,這已是最後一次參賽。在最後一年的比賽裡,與其讓他們在學弟們面前強忍懊悔的淚水,反倒更想讓他們喜極而泣。
……不對,這麼說也不太恰當。
單純是感到寂寞吧。因為和學長們以藤丘網球社的隊友立場一同打網球的時光,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若是想盡可能與他們攜手多打一場網球比賽,就只能一路取勝;想要有個完美的結局,唯一的方法就是拿下冠軍。即便是縣市大賽,也只容許一間學校有資格獲得這樣的結局。可以喜極而泣地宣布引退的高三學生,可說是寥寥無幾。
可惡!驅不知已對著枕頭咒罵這句話多少次,他就這麼把臉埋在被淚水、鼻水和口水沾濕的枕頭之中睡去,等他醒來時,季節已進入夏天,暑假也開始了。
縣市大賽結束後,藤丘網球社便會舉辦暑假集訓。這是一場地點位於山中湖、為期四天三夜的遠征集訓。想當然,負責坐鎮指揮的是最年長的高二生們。
集訓方面的準備,他們在高一當時都有經歷過。將網球打包、把籃子堆好,放在一台台的推車上。三角錐用尼龍膠帶捆綁起來,訓鍊用的梯繩與藥球則是丟進籃子裡,重點是能夠塞入遊覽車裡即可。過程中,幾乎都是由森和涼在負責指揮一年級新生,驅則是忙著跟琢磨商量練習項目以及場地分配。但是,每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出發時,按照慣例會讓社長致詞。驅對於自己的演講,只記得「啊~」、「呃~」這類的狀聲詞特別多,對於宙見的演說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搭乘遊覽車時,氣氛倒是顯得相當熱絡。由於社團的規模小到男、女網球社能夠共乘一輛車,因此才會覺得現場十分熱鬧,想來是高一生們都對集訓有些興奮。驅面對拋來的話題都會回應,森與涼也跟著起鬨,至於琢磨則是倒頭就睡。至於女網社那邊,宙見此刻已經睡著了,但她散發出來的感覺並不是心情低落,反倒給人一種新氣象即將到來的感覺。
山中湖的氣候涼爽。想想距離上次來訪已有足足一年,而且去年的這個時候,因為琢磨弄傷了手腕,完全沒辦法打球。由於他在縣市大賽中過於逞強,結果有如現世報般,在集訓裡完全不能碰球。
「你今年可以打球了。」
驅在開口之際看向琢磨的側臉,發現他的表情莫名僵硬。
「是啊。」
語氣也很嚴肅。這小子每次繃起臉時,腦中想的肯定沒啥好事。
「你的表情很嚇人喔,簡直像是要殺人。」
「不用你雞婆,我天生就是這副表情。」
驅不這麼想,但也沒有進一步回嘴。
「你別再對縣市大賽的結果耿耿於懷啦。雖然我也沒資格說這種話。」
琢磨在縣市大賽的單、雙打比賽都輸給山神之後,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驅甚至懷疑他該不會就那樣當場死去吧。
「我知道。」
琢磨回答得十分簡短。
全體社員都像沒命似地竭力練球。驅也有放聲大吼,卻莫名覺得這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少了學長們的練習現場,給人一種誤闖異世界的感覺,少掉那幾人份的練習聲,化成寂寞無聲無息地在球場上蔓延開來。驅越是想趕跑這股感覺而扯開嗓門大喊,越是令自己深陷其中而飽受煎熬。原來自己是這麼感性的人嗎?驅擊出的每一球全都打在球網上,以往總會為此斥責他的琢磨,則是對自己的失誤不耐煩而發出咂舌聲。森也罕見地顯得心浮氣躁。涼一臉困擾地望向驅,驅只能回以相同的表情。唯獨嗓音特別宏亮的嵐山,每一球都漂亮地越過球網。
為期四天三夜的集訓,轉眼間就過去了。就某種角度來說,至少還能靠著氣勢熬過練習。大家像是想把心中某種情感宣洩出來般卯足全力。但在集訓結束後,有兩天不必參加社團練習──這股氣勢就耗盡了。如同切斷了某個開關,變得渾身無力。
暑假期間的社團練習,宛若時光飛逝般一去不返。恍如被時間牽著鼻子走、恍如決心揮別過去──這段時光也同樣在轉眼間化為過去。

於是,暑假正式宣告結束。

天沢夏月 作者作品表

DOUBLES!! 網球雙星 第四盤

DOUBLES!! 網球雙星 第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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