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等於死去一點點
 
作者: 王天寬 
書城編號: 17211419

原價: HK$110.00
現售: HK$104.5 節省: HK$5.5

購買此書 10本或以上 9折, 60本或以上 8折

購買後立即進貨, 約需 7-12 天

 
 
出版社: 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 2020/08
頁數: 240
ISBN: 9789571382913

商品簡介


金典獎得主 冷硬派詩人 王天寬 
無所動心 抒情mix懸疑 混血文集

  「日復一日,死亡一個接一個,有時候是大規模的死亡,但我們仍然一下子就低下頭――像在做擅長的事――做一個精巧的陷阱,捕捉越來越小的自己。

星星真的很小嗎?我想是的,所以它們才那麼美。」

冷硬派推理大師瑞蒙.錢德勒曾在其名作《漫長的告別》引用十九世紀法國詩人Edmond Haraucourt的句子:「道別等於死去一點點。」(Partir, c'est mourir un peu.)對於告別,對於死亡,都有其獨特執念與美學的王天寬,認為這個句子也正是這本文集最好的註腳。

以首部詩集《開房間》一鳴驚人的王天寬,被稱作具備多元血統的寫者。現代詩、散文、劇本、小說四種文類皆各有擅場。這當然不是一本「純種」散文,正如作者自述道:「我不知道散文所指什麼。⋯⋯當它不是詩不是小說也不是劇本,我們說它是散文,帶有遲疑的肯定。但同時,散文又帶有所有它不是的是,然後小說向散文借用了它的行文方式,詩向散文借用了它的反面⋯⋯。」或許可以說,這是一冊多種文類的混血(或雜交),和他的詩一樣,即使描寫著情色或猥褻,卻仍然用字乾淨甚至唯美,不同的是,還帶來了更多的殘酷的愛,與死亡。

王天寬曾用四個字「無所動心」來形容自己的創作狀態,在情緒滿溢的時候從未覺得非寫不可,而是放著讓整件事情最後只剩下純粹的記憶,幾乎剔除了情緒或情感的成分,才下筆寫作。他也大力推崇鍾愛詩人李歐納‧柯恩曾說的「我們要勇敢地停留在表面上,我們要學會去愛表象」,然而這本文集,卻不由自主地展現了更多的「表象下面」的事物和情感。

    熱愛電影、受過戲劇訓練的他,文字也充滿了影像與劇場感。點到為止的抒情,卻穿插著懸疑的氣氛。他巧妙運用了數字七,這數字彷彿是從無數歐美電視劇、電影裡擷取出來的凶案現場籠統印象所留下的印記。整本文集也像是精心佈置的一個迷魂陣,以〈七〉為名的篇章拆成七段,隔開了像似存在又不存在的七個房間,每打開一個房門,你就得到了某些真相。

第一個七之後,打開了生死的房間。
第二個房間,是一個有著透明蟑螂的場景,辯證著透明與不透明的存在主義式哲思。
第三個房間,寫出作家心中的神龕,向菲利普‧狄克、海子等已逝的文學大師致敬。
第四個房間,是專屬詩人歌者李歐納‧柯恩的房間⋯⋯

接著還有第五個、第六個和第七個房間,有一間房乾淨明亮,又好似忘情診所一般迷離,有一間房大到可以在其中散步並迷路,更有一間房猶如劇場舞台展示了一樁「命案」的來龍去脈⋯⋯

當我們自以為把七個房間走完,卻完成了一整個永不被穿透的真相――因為,完美的謊言就是無法詮釋的真相。

合唱推薦

台灣歌手  鄭宜農 
女子漢作家  楊隸亞
中國小說家 雙雪濤
香港詩人 廖偉棠

作者

王天寬

有家,坐北朝南。
有三十六,還會再有別的數字。

有寫劇本、散文、小說和詩。
有詩集《開房間》:2019台灣文學金典獎。
現在有了文集:小說和散文的混血、變種。

有諸多告別的經驗──和所有人一樣。

目錄


拔管
裸命


透明蟑螂
場景


兩座神龕
兩封信
大寫的事件


「星星真的很小嗎」
沉默擠進我的房間


給S
邊走邊寫
禁止吸菸


死亡證明
易先生易太太


金色的我們

後記:前往透明更透明的路上

序/導讀

後記

前往透明更透明的路上

盼盼:

盼,在離開地球前,我想跟你說一個故事。偶有離題,你知道,是因為我捨不得你而不是地球。很多資訊和理解可能有誤和缺漏,原諒我,我已逐漸透明。

很久以前,臺北還是盆地 的時候,有一個名叫王天寬的男人,住在所謂的「公寓」裡。這種公寓理論上有四層樓,但通常多了一層,叫做頂樓加蓋,當時人們簡稱這多出的一層為「頂加」。頂加有多重功用,其一是讓頂樓住戶――也就是住在四樓的人――不至於直接承受太陽照射,但在「後經濟起飛」 年代,許多頂加被租給年輕人、社會邊緣人,形成一種不以地點為範圍,而是以「高度」定義的貧民區社群。

考據顯示,頂加實際並不合法,許多文獻紀載,一旦違法建造頂加的住戶遇到拆除危機,會去尋求當地的「議員」幫忙。一個專有名詞「關說」,是議員最主要的日常工作之一。

王天寬很幸運,住在公寓二樓,且公寓的方位「坐北朝南」。那時候,太陽還未變成全然的威脅,人類還敢接觸大自然。但世界已越來越熱並越來越冷。坐北朝南意味著冬暖夏涼。一年夏天,他的朋友來他家避暑。

他的朋友養了一隻名為娜娜的貓,前一年夏天,熱死在某處頂加。這變成一個禁忌 的話題。隔天早上他們在「陽台」抽菸,像往常一樣,沒說到娜娜,也沒有別的話語。直到他們同時看到一枚五十元硬幣 在陽台下方鐵皮屋頂上。樓下是一間家庭理髮,理髮師同時也是「里長」 。一枚硬幣出現在地上並不稀奇,古代著名才女歐陽妮妮便寫過一篇經典「破文」 ,訴說外套口袋發現兩百元鈔票的幸運。但一枚五十元硬幣如何出現在鐵皮屋頂上,不是幸運就可以解釋得了的事。陽光下,遍布四處的菸蒂之間,一枚閃亮的硬幣。

那枚硬幣,像是一個小小的獎賞,也像一個陷阱。當晚,「颱風」 過境,王天寬心想,要在風雨肆虐之前,爬下去撿那枚無主硬幣。儘管當時人們習慣在大自然活動,那仍舊是一個危險行為。

隔天,朋友已走、颱風轉向,是一個無風無雨的「颱風假」 ,王天寬平白地獲得一個假日和一枚硬幣,「這是單身後最富足的一天」,我在整理祖父的遺物時,偶然找到一疊A4紙 ,才知道我有個詩人祖先,曾寫下一首〈富足的一天〉。

翻到背面,卻記錄了後續的神秘事件和最終的結局。

我終於明白我們家族遺傳的拜定症的由來。

我看著那份紀錄,標明了日期和硬幣出現的日子。有時連續好幾天,有時相隔一兩天、至多三天,鐵皮屋頂上便會出現一枚五十元硬幣。王天寬,我的祖先,一個貧窮的詩人,就下去撿。始終不明白硬幣如何神奇地出現。他偶爾會寫下一些揣測,但告訴你你一定會笑我的祖先抿染。

聲音是另一個謎。他寫下「不曾有過聲音」。鐵和銅這兩個在地球上幾乎絕跡的材質,碰撞之下,會產生響亮的聲音,還記得我們一起看的科普影片嗎?但王天寬從來沒有聽過硬幣掉到鐵皮上的聲音。有一天,他整日坐在門邊,想要抓住那聲響。隔日清晨,他幾乎睡著,走到陽台,一枚五十元硬幣靜靜躺在鐵皮上。

好像有一隻很長很長的手,從天空伸下來,將一枚硬幣悄悄放置。

是神嗎?他問。我去查神這個生字,一名叫做約翰.藍儂的「搖滾歌手」 似乎解釋得最清楚:「神是我們用來測量痛苦的概念。」我又去查了痛苦是什麼,發現它幾乎可以用來指涉所有情境。不管了。我現在只剩左腳能生字。

然後,變化產生了。有一天,硬幣縮水了。王天寬在那天日期下方,畫了示意圖。五十元變成十元,顏色從黃色變成灰色 。但他依然下去撿,並寫下:「仍舊是錢。」盼,你始終是我們之間聰明的那個,你一定已經猜到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了吧?十元變成一塊錢。但你猜到嗎?他還是下去撿了。

歷史學家告訴我們,實體貨幣的歷史從二十世紀後半葉以後,等同於「通貨膨脹」 的歷史,所以人類才要消滅貨幣交易。一塊錢在二十一世紀初,已經買不到任何東西。但他還是下去撿了。

然後,日期和硬幣面值的紀錄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極淡極細小的「文字」。盼,我盡力臨摹給你看。

「已經是第七天了,鐵皮上沒有硬幣。五十元、十元、一塊錢都沒有。前六天我每天都走到陽台檢查,一天檢查好幾次。即使獎賞越來越少、陷阱越來越小而精密,我也充滿期待。今天,第七天,除了多出幾根我丟的和樓上鄰居丟的菸蒂,鐵皮上仍舊沒有銅板。然後,我爬下去,站在鐵皮屋頂上,仰望天空。」

盼,我現在知道我腦內不斷出現嘎嘎作響的聲音是什麼了,那是我祖先日復一日踏上鐵皮屋頂的聲音――他終於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了嗎?――我在古老的理髮廳,理平頭。我已離開地球。

試閱



  他看著她的左邊側臉,顴骨下方有一些擠青春痘留下的疤,他不必翻轉她的臉也知道,另一邊沒有這些細小的坑洞。有一次,他在做愛的時候試著用雙手感覺她左右臉頰的差異,等速地由上往下移動,閉起眼睛:非常緩慢,非常專注。直到指間摸到下顎,他無法分辨差異,甚至左右都混淆不清,但卻延緩了射精。比背九九乘法表還好用。後來,當他這樣做,他的專注透過指間傳遞成深情的愛撫,每次都能讓她雙頰潮紅。雖然他看不見。如果他睜開眼睛,他會發現坑洞填滿紅光,紅光讓痘疤不見了。如果他不信,可以用手摸一摸。
  現在他既不去摸,也不閉上眼睛,只是一直看著那些聚集起來的微小疤痕,夠專注就可以成為特寫鏡頭,而不去看她的左邊側臉,不去看她頭髮,不去看她的脖子――那裡有一圈血痕――不去看她的肩膀和她整個身體的所在地。不要去看那個地方。那裡有粉筆的痕跡和立在地上的號碼牌:從一到七,號碼牌七立在左手掌旁,顯示一個缺席。有突然的亮光和光延伸過去隱約的人影。不要去聽他們說的話。他們說的都是鬼話。其中一個在講電話――很抱歉的聲音,要你的名字,請你來認屍。
  於是他站在冰冷的房間,她平躺在一張不像床的東西上――他一時想不起這種常在美劇裡看到的放屍體的鐵架叫什麼――露出一邊的胸部,因為綠色的布被掀得下面了一點。如果他還想觸碰她哪裡,那就是胸部;但他不想捏或揉,只想將手掌平平地壓在上面。但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點點頭,他預想這樣隨行的鑑識人員就會一臉哀悽地重新將綠布蓋好,帶他走出房間,像電影一樣。除了一些既定表情,沒有話。但警察開口問他:你確定嗎?要不要到我這邊,換個角度看?他愣住了,離開那些痘疤,抬頭看他對面的男人,非常緩慢地搖頭,樣子像在看這個空間。
  他剛剛在想像中不要去看的那個地方,不過是從無數電視劇――從CSI到Dexter――和電影裡擷取出來的凶案現場籠統印象。除了數字七,沒有任何一個親自放置的細節。那通不祥來電,可能根本不是現場打的;他看著面前的男人,突然很想拿出手機查看來電顯示,或許正是來自這棟樓的市內電話。但他手沒有任何動作,只有頭很緩慢地搖著。於是布被蓋上,人被帶離房間。如果我們只擷取這段畫面――搖搖頭,蓋上綠布,離開房間――放進電視或電影裡,電視機前面的觀眾都會鬆了一口氣。
  我一直以來都是電視機前面的觀眾,他媽的。為什麼現在在這裡,點頭又搖頭,死者都一樣。她的身體大量失血外沒有缺損,警方告訴他。除了左手食指,他不用看就知道它被切下來了。他不明白為何警方這樣告訴他。難道因為這隻手指的嚴重殘疾,在病歷裡已成了不存在的部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即便這隻手指單獨地出現在鐵架上,掀起小小的綠布,他都會點點頭,認出它來。從她身上擷取的這一小部分,對他來說,就是整體。


兩封信

菲利普‧狄克 :

  昨天滑臉書看到莎朗史東為雜誌拍的裸照。一絲不掛,年已五十六。她說:「性感是活在當下。」這也是標題,加上年齡和預覽圖,讓我決定點進去。今天泡咖啡,折濾紙的時候想到這句話,也想到你了。
  你離開很多年――離開你的朋友愛人而不是我,兩年後才有我――如果有冷凍櫃保存你的中陰身,你的意識應已散去。每當你的愛人你的朋友,或者,你的書迷戴起耳機和你說話,就是把你往死裡拖――你的原話――但同時也讓你或者所有處於中陰身狀態的人得以短暫復甦。醒來,再對我們說幾個謊。娥蘇拉說作家的職責是講謊話。後來我才知道,你們曾是高中同學。
  如果由我決定何時前去亡靈館叫醒你,我會每十年做一次。1992年,那會是你死後第一次醒來,也是你許多長篇小說的當下年份。這樣你就會知道世界有沒有趕上你的書寫。很可惜,我們還無法殖民月球或火星,三十三年後我們都無法創造出有自己美學和品味的複製人,我們做著和你當時一樣雜亂無章的夢。我吃安眠藥和抗焦慮的藥才能入睡。
  當你醒來,很可能會失望,但我會告訴你另一個不同於你書但走得同樣快的世界。比如我們的公寓內沒有個人郵筒寄信收信,但我們甚至不用用手寫信了。比如我們有臉書。臉書上,人人都是作家,說好的謊或不好的謊。有些人把以上兩者都當成實話,因為他們滑得太快了。
  我就是在臉書上看到久違的莎朗史東。
  我們用手指頭,放在螢幕上,輕輕上下滑動,就能夠看到所有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事。這跟在街頭有相似之處。我想知道莎朗史東和你的年齡差,你有沒有可能看過她年輕性感的樣子,於是我拿出智慧型手機――一種隨身通訊器材――將手指放在螢幕上。當然她現在也很性感,她的話和她的照片都這樣說明;但我怎麼確定她沒有使用修圖軟體,這個軟體讓現代人擁有更美好的虛擬形象。有些人喜歡去揭穿,我寧可不要。
  這選擇跟作家的職責是講謊話有關係嗎?「性感是活在當下」讓我一大早不負責任地接話:作家就是不要活在當下。我當下覺得是對過去的召換。小我八歲的女友有一天躺在民宿床上對我說:你沒有活在當下。我知道她在說我被過去陰影糾纏。它們甚至我不願去寫出來。但後來我躺在床上,她總是說我性感。我性不性感寫不寫都被留在過去了。但科幻,是創造不存在之物,或對存在之物進行思想實驗。雙重的未來。我這陣子都在讀你的書,尤其是那些早期的作品。尤比克,意思是無所不在。這本書裡的所有東西都在倒轉、退化。
  書裡曾暗示人也是,他們死得像死了很多年,但原來他們只是被吃掉了。我感到安慰。這個念頭只是在避免過去本身,不論是表象的或是內在的。或許我該吃藥了,你在一篇短篇小說的最後,列了一份清單,裡面是那些用藥過度的人,你說他們為了短暫的快樂付出過重的代價,你祈求他們得到快樂。你也在這份清單裡。
  我想要坐在會客室,戴起耳機讀這封信給你聽,告訴你我們擁有的和我們沒有的,告訴你當下的一切,讓你判斷性不性感。告訴你我的過去,我試著說正確的謊。但問題是我們沒有亡靈館。你死去那麼多年,死亡仍然沒有過渡。人們仍承受不可暫緩的悲傷。

王天寬 作者作品表

如果上帝有玩Tinder

告別等於死去一點點

告別等於死去一點點(作者限量親簽版)

開房間

* 以上資料僅供參考之用, 香港書城並不保證以上資料的準確性及完整性。
* 如送貨地址在香港以外, 當書籍/產品入口時, 顧客須自行繳付入口關稅和其他入口銷售稅項。

 

 

 

  我的賬戶 |  購物車 |  出版社 |  團購優惠
加入供應商 |  廣告刊登 |  公司簡介 |  條款及細則

香港書城 版權所有 私隱政策聲明

顯示模式: 電腦版 (改為: 手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