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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食而立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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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藍海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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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 |
2021/11 |
頁數: |
288 |
ISBN: |
97898652734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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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
廚房是她的遊樂場,此生最愛做美食、吃美食! 喔,對了,現在的最愛要再多加一個——太孫殿下是也!
身為御膳房神廚的關門弟子,各種料理點心都難不倒姚珍珠, 她懂吃、愛吃還很會吃,可惜師父一離宮,她就成了沒人罩的小可憐, 只能被迫去御花園侍弄花草或是當太孫李宿的司寢宮女, 有鑒於幾次在「預知夢」中選了前項她都死得很慘烈, 所以在現實生活中她毅然決然選擇後者, 雖然人人都說太孫冷酷無情又可怕,她倒覺得是新的人生機會, 因為她可以學刺繡、識字,還求得了能夠使用小廚房的一個灶臺, 而且「侍寢」的時候她完全按照他的規矩不靠近不多話,他相當滿意, 不但讓她留宿,還賞賜許多好東西, 她展現廚藝收服他的胃,甚至讓他借花獻佛呈給最敬愛的蘇貴妃, 她想著她表現這樣好,日子定能越過越好,怎料突然又作了預知危險的夢……試閱 第一章 「預知夢」的指引 雪撲簌簌地落了一整夜,凜凜冽冽。 姚珍珠早晨醒來的時候,鼻頭都凍紅了,她艱難地從被窩裡伸出手,捂著冰冷的鼻尖發呆。 她又作了那個夢。 「珍珠,怎麼了?」身邊的阮玲兒也醒來,問她。 姚珍珠搖搖頭,一邊穿衣一邊笑著說:「沒什麼,就是有些冷。」 是啊,眼看就要過年,宮裡一日比一日寒冷。 御膳房的宮女都住在東三所倒座房裡,夜裡火炕只夠燒半個時辰,到了後半夜就不熱了,早起凍得手腳冰涼。 阮玲兒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看了姚珍珠一眼,低聲念叨,「可惜趙掌勺出宮了。」 姚珍珠頓了頓,微微瞇了瞇眼睛,臉上笑出一朵月牙兒。 「出宮了好呀,」她一邊搓熱手心,一邊輕快地說,「師父早就想出宮了。」 阮玲兒沒說話,目光裡卻都是憐憫。 姚珍珠瞧見了,依舊笑得滿面歡欣,似乎根本就不往心裡去。 她們這間倒座房裡住的都是一等宮女,因此只住了四個人,另外兩人昨日值夜,屋裡此刻只有阮玲兒和姚珍珠。 阮玲兒見她一邊用冷水淨面一邊哼著小曲,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道:「妳大師兄這樣,妳……」 姚珍珠正往臉上塗雪花霜,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只說:「哎呀,這盒雪花霜還有不少,能用過這個冬天,真好!」 她們常年在御膳房做活,整日裡擺弄盆碗,冬日裡很容易凍傷,因此每季每人按例都能領一盒雪花霜。 見姚珍珠似有意逃避,加上當值的時辰又要到了,阮玲兒便沒再多言。 兩人手腳麻利地淨面更衣,換上長信宮宮女冬日裡慣常穿的藕荷色窄袖襖裙,因著料子不好,顏色也略顯暗沉,年輕貌美的小宮女一下子就長了兩歲,瞧著寡淡了不少。 兩個人更衣完畢,一起站在木門前,對視一眼。 姚珍珠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準備好了嗎?」 阮玲兒沉聲道:「準備好了。」 姚珍珠點點頭,一把推開了房門。 呼嘯的北風一下子灌進來,把倒座房裡存了一整夜的熱意全部吹散。 姚珍珠沒站穩,往後退了半步,用了好大的勇氣,才拉著阮玲兒出了房門。 此刻剛剛卯時正,星夜未散,天光熹微,雲層遮住了早起的朝陽,大地依舊籠罩在沉沉的暗夜之中,整個長信宮好似還在沉睡。 只有東三所御膳房這裡,有些人聲喧鬧,但若仔細去聽,卻又隱隱約約,聽不到確切的話語。 寒冷的風如同刀子割在臉上,姚珍珠憋著口氣,跟阮玲兒低頭快步往前走。 好不容易從長巷拐入御膳房前的東三長街,冷風才被攔在高大的宮牆之外,只能隱約聽到呼嘯聲響。 姚珍珠這才鬆了口氣,腳下步伐更快。 就在這時,幾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長街盡頭,是昨夜看守水房的值夜宮女。 姚珍珠跟阮玲兒快步走著,很快就看清同屋的王婉清和張紅雲的身影。 她們四人都是一等宮女,前頭幾個剛入宮的小宮女瞧見了,立即衝姚珍珠她們行禮。「姊姊安好。」 姚珍珠笑著點頭,剛要同王婉清兩人打招呼,就被王婉清一把扯住了手,可能是因為熬了一夜,她臉色很難看,顯出些許青白之色。 姚珍珠關心問:「怎麼了?」 王婉清看了一眼身後默不作聲的張紅雲,又看了滿眼好奇的阮玲兒,扯著姚珍珠走遠幾步,才開口道:「妳還能聯繫上妳師父嗎?」 姚珍珠道:「我同師父說好,每季都要給她寫信,她剛出宮,自然還沒來得及寫。」 王婉清皺起眉頭。 她是四人裡年紀最大的,如今已經二十三,再過一年便可出宮,對於四人中年紀最小的姚珍珠一直頗為照顧,很有些大姊姊的架勢。 姚珍珠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冰冷,便用力握住,想幫她取暖。 她的手很小、很軟,並不怎麼溫熱,卻依舊溫暖了王婉清的心。 王婉清心中一緊,再也顧不上那麼多,低聲道:「妳今日一定要躲著溫公公,萬不可被他叫走。」 溫公公?姚珍珠目光微閃,一下子想起這幾日接連的夢境,她心跳如擂鼓,卻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緊張。 若夢境當真,預示著她所要面對的未來,那麼她只要遵從指引,應當便不會走錯。 思及此,姚珍珠捏了捏王婉清的手,「姊姊放心,我心裡有數,若只是要刁難我,忍忍就過去了。」 王婉清臉色依舊不好看,她張了張嘴,最後只能歎了口氣,「是我沒本事。」 她也只不過是個一等宮女罷了。 姚珍珠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兩句,讓她跟張紅雲趕緊回去歇下。 阮玲兒走了過來,兩人繼續往御膳房趕去。 待到了御膳房,姚珍珠正要去自己當差的白案房,就聽一道尖刻的嗓子響起—— 「哎喲,這不是咱們趙掌勺的愛徒嗎?」 姚珍珠臉不紅氣不喘,依舊淡定,她拍了拍阮玲兒的肩膀,讓她自去當差,自己則回過頭來,直勾勾看向溫加官。 溫加官是御膳房中監,專管白案房和甜果局,也就是說,他是姚珍珠的頂頭上司。 見了他那張如同馬兒的瘦長臉,姚珍珠笑得一臉燦爛,「溫公公,這大清早的,您受累了。」 溫加官站在白案房的屋簷下,手裡抱著小巧的銅手爐,身上穿著夾棉的襖子,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冷。 他冷冷看著臉蛋凍得通紅的姚珍珠,冷聲道:「妳師父出宮了,如今這白案房的話事人變成了咱家。」 姚珍珠快走兩步,湊到他身邊,白案房裡溫暖的爐火一下子驅散了外面的寒風,姚珍珠舒服地歎了口氣,「是啊,是您。」 溫加官只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挑了挑三角眼,瞥了一眼身邊的小宮女。 不得不說,姚珍珠長了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桃花面。 她身量不高不矮,身形卻異常纖細消瘦,穿著略顯臃腫的宮裝,也難掩其俏麗顏色,且她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下巴尖尖細細,嘴唇小小的,如同春日裡的梨花花瓣,未語三分笑,再往上看,便是嬌俏的鼻尖和嫵媚多情的美目。 她今日只梳著宮女一貫的桃心髻,簡單大方,卻顯得更為俏麗可愛。 這個長相,在御膳房算是埋沒了。 溫加官驀地笑了起來。 此時朝陽未出,天色沉沉,宮燈幽幽亮著,照得他面目猙獰,恍若地獄來的惡鬼,然而姚珍珠就那麼掛著笑臉,認真盯著他看。 溫加官問她,「姚宮女是原先趙掌勺的關門弟子,可如今趙掌勺出宮了,妳便只能在白案房做些雜活,實在是埋沒了。」 姚珍珠年紀輕輕,入宮不過四五年光景,她一無資歷,二沒伺候貴人,能以十七八歲的年紀當上一等宮女,全賴她有個好師父。 原來趙掌勺還在的時候,姚珍珠在御膳房那叫一個風光,現在人走茶涼,還要被個閹人擠對。 不過,他這陰陽怪氣的態度,姚珍珠一點都不往心裡去,她微笑道:「能為貴人們操辦白案,是奴婢的福氣,做什麼活都是一樣的。」 溫加官立即尖著嗓子道:「哎喲喂,這敢情好,妳是個懂事的孩子。」 他說話彷彿唱戲,那音調充滿抑揚頓挫,聽得人頭皮發麻。 姚珍珠沒吭聲,只聽他繼續道:「妳師父離宮的時候,囑託權御廚和咱家照顧妳,這幾日咱們思來想去,確實不能讓妳再在御膳房吃苦受累,做這伺候人的活計。」 姚珍珠心中一跳,昨晚的夢境再度浮現腦海,但她面不改色,端著笑容,認真聽話。 溫加官睨她一眼,吊著嗓子續道:「咱家特地給妳尋了兩個好差事,往後都是享福的命。花房缺一個專管花的管事姑姑,太孫殿下缺一個侍寢的司寢宮女……」他頓了頓,笑得一臉慈祥,「好孩子,妳仔細想想,太孫殿下那是極好的去處,妳願不願……」 姚珍珠眼神微閃,乾脆俐落地打斷溫加官的話,「我願意。」 溫加官接下來的話被她的回答堵在喉嚨裡,憋得臉蛋通紅,好半天才喘過氣來,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妳願意?」 姚珍珠笑容甜甜,一臉仰慕,「既然師父讓大師兄和公公照拂奴婢,你們給的自然是好去處,奴婢心裡可感激公公了呢。」 溫加官總覺得這小丫頭心裡沒藏好話,但還是道:「既然說定了,妳也不用再在白案房伺候,回去收拾東西,去景春院尋顧嬤嬤,她會帶妳去毓慶宮。」 姚珍珠遲疑道:「啊,現在就去嗎?可奴婢還沒用早食。」 溫加官受不了地道:「那妳先在白案房用了早食,再去收拾東西,午時前一定要到景春院,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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