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 卷三
 
作者: 天下歸元 
書城編號: 1416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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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米國度
出版日期: 2018/08
頁數: 448
尺寸: 15x21
ISBN: 9789869670159

商品簡介
這世間天生美麗的東西,多半有毒。
如今鳳知微可算明白了。
只是這賠上兩條人命得來的體悟,
著實太疼。
於是她選擇成為赫連錚的草原大妃,
從此她與寧弈,勢不兩立。

但赫連錚,也變了!
面臨父喪及洶湧而來的草原叛亂,
赫連錚展現出驚人的領袖才幹,
如同最凶猛的蒼鷹,
即將擒下千里草原勇士們的忠心。

然而變了的,卻不只這兩人。
那向來一尺三寸地的顧南衣,
如今乳娃養猴,還懂得捂熱鳳知微的心。
顧南衣因她懂得了這世間人情,
他也成了鳳知微內心重要的依靠。
只是鳳知微不知道,
這樣的改變究竟是福氣,
還是痛苦的開端……

【試閱】
第一章 大妃

從青卓雪山傳來的風,帶著高山的雪沫氣息,走過千里朗闊草原,撲到臉上,便只剩了舒爽和清涼。

地平線永遠遠在視線之外,一抹殘陽,在碧藍天幕那頭,分外雄渾的燃燒著,將眼前壯闊的河水,照耀得閃爍如金。

「過了前面這條河,就是呼卓十二部的地盤。」華瓊從車內出來,給負手立於河邊的鳳知微披上披風,「內陸雖已開春,北方卻是越走越冷,這麼單衣薄衫的,凍著了怎辦?」

鳳知微攏緊披風,對她一笑,道:「別把我當病貓似的,妳快生產了,才不能出來吹風。」

華瓊拍拍她的肩,兩人相視一笑。

隨即各自調開眼光。

一個繼續出神的看河水,一個瞇起眼睛遙望茫茫草原。

風拂起兩人頭髮,俱都獵獵飛舞。

出帝京已經有些日子,大雪那日鳳知微葬了鳳夫人和鳳皓之後,便狠狠的病了一場,病好了她仔細思量,決定還是離開帝京。

所有的犧牲,都必須有其價值,娘寵愛弟弟十六年,做了那許多準備和假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一旦大成皇脈案掀起,好將弟弟推出去替她頂包,甚至不惜自己一死,換得天盛帝的原諒和憐惜,不僅給了她生存的機會,也給了她崛起的可能。

從今以後,她便不會再陷於身世被揭穿的危險之中,甚至可以憑藉帝王的愧疚和那個郡主身分,逐步走向娘希望她走向的方向。

娘為她做到這個地步,連臨死,都在對天盛帝做戲,她鳳知微,怎麼可以辜負這樣的苦心恩情,怎麼可以浪費掉那兩條性命?

而寧弈既然已經對她出手,也就再無留情的可能,第一次被她逃脫了,難保不會出現第二次的下手,隨著寧弈回京,征南大勝的戰績必將使他更加熏灼,到時她要如何和他鬥?

「有些東西我勢在必得,而如今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再容不得我退後,有時候為上位者也身不由己,就算他想退後,他的部屬他的跟隨者也不會允許,妳……可明白?」

話聲言猶在耳,那次五皇子奪嫡之後兩人在御書房之外迴廊裡的對話,至此日方才明白其中深意。

可惜,明白得也太遲。

帝京居,大不易,那麼便先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沒多久,華瓊和赫連錚都趕到,恰逢此時,對越戰事出現變化。

先是一次戰事中,天盛軍中大越埋伏,大敗,主帥秋尚奇重傷。

其後追查,才發現問題出在呼卓部,呼卓十二部中的金鵬部,因為今冬大雪草場分配不均,心中不滿,暗中勾連大越出賣軍情,呼卓老王大怒之下,尋金鵬部首領質問,被金鵬部暗藏的勇士擊殺而亡,呼卓部頓時亂成一團,據說自老王死後,為繼承權和部落勢力劃分,天天都在打仗死人。

呼卓部是天盛領土,這樣的事自然不允許發生,天盛帝立即便允准了赫連錚回草原的請求,封赫連錚為呼卓十二部大汗,承順義王爵位,回草原接位,並下詔嚴詞斥責金鵬部首領達臘,要求其立即交出刺殺老王的凶手,並歸順新王。

詔書是堂皇冠冕,但誰都知道,草原部族剽悍,只相信勝者為王,赫連錚這個順義王如果不能鎮服草原之亂,那就是個空頭聖旨,保不準自己都落不得全屍。

赫連錚當即點齊屬下回奔草原,臨行前向鳳知微告別,鳳知微只淡淡道:「無須告別,我跟你走。」

第二日天盛帝便下了旨,封鳳知微為聖纓郡主,賜婚赫連錚,由長纓衛偏領淳于猛送嫁,即日起隨順義王前往呼卓十二部。

這個帶「聖」字的封號令滿朝震驚,鳳知微卻只將譏誚的笑意藏在溫婉的神情裡──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神聖的。

赫連錚既喜且憂,一番心事攪擾在心說不出口,鳳知微卻只上殿平靜領旨,在眾人「可憐剛剛飛上枝頭便要去送死」的複雜眼光裡,接了旨。

那日金殿高曠,聖纓郡主昂首下階的身姿筆直,長長裙裾層層拖曳於玉階金陛,她轉身的背影寫滿決然。

那日順義王一行,自正殿出,過九龍臺,經玉堂大街,越神水門,出永寧門,離京。

那日閩南道欽差、征南主帥、楚王寧弈凱旋回京,欽差儀仗自長安門入,過神水門,經玉堂大街,入九龍臺,上正殿。

擦肩而過。

當欽差大臣的馬蹄,踏上送嫁隊伍的滿地紅絹,帝京已成回憶。

當欽差大臣於金殿拜謝聖恩,接受那一系列的賜宴、論功、封賞……在帝京的繁華風流裡再次呼風喚雨時,聖纓郡主長長的馬隊,已經行往千里寥廓的草原。

草原的風,很硬,很涼。

鳳知微站在波光粼粼的昌水邊,看著夕陽漸漸將自己燒盡,看著細碎的水光漸漸歸於黑暗,良久,慢慢的笑了下。

她輕輕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樣東西,方方正正,觸手細膩,不用去看,也可以感覺到上面天然生成的美麗花紋。

這世間天生美麗的東西,多半有毒。

如今她可算明白了。

風行水上,將衣袖吹得鼓蕩,風裡有什麼聲音在瑟瑟低吟,卻不知道是那永在路中的雪絨漫天的蘆葦蕩在吟唱,還是夜色下安瀾峪的海,潮起潮落生滅不休。

誰在聽蘆葦唱歌,誰在聽海潮賦詩,誰在聽此刻,夜風鼓蕩下的昌水河。

「撲通。」

很久很久之後,水面上一聲輕響,隨即歸於寂滅。

草原的夜,深涼。

==

「我們為什麼不趁夜過河?」回到宿營地,赫連錚皺著眉頭問她。

「你知道為什麼不能。」鳳知微在他身側坐下,「對岸雖然現在不是金鵬部地盤,但是十二部現在內部紛亂,誰知道對岸的貔貅部不會有異心?趁夜過河,太危險。」

她端起一杯羊奶,還沒端近,就皺起了眉。

「不想喝就不要勉強自己。」赫連錚按住她的手。

鳳知微不動,眼光下垂,在那按住自己手腕上略一停,赫連錚立即訕訕收回了手。

轉開目光,鳳知微若無其事的笑笑,道:「世上事,不能總因為自己不喜歡便不去做。」

她仰頭,將羊奶一口飲盡,接過赫連錚遞來的帕子拭拭唇,對他坦然一笑。

赫連錚不說話──他知道此刻如果和她說話,她一定憋不住會將剛喝的羊奶吐出來,然後等會她還會繼續喝,何苦要折騰她。

他轉開目光,不想讓自己眼底的心疼被她看見。

知微變了。

變的不是平日的性格,她依舊溫和婉轉,依舊笑意盈盈,然而只有時時相伴於她身側的人們才知道,她溫和婉轉的笑意背後,是永凍的寂寥荒涼。

如果說以前,她溫柔表相下的冷與辣,還有著灼熱的人間氣象,此刻的溫柔背後,就只剩下了一望無涯的空寂。

她自悔著自己的不夠聰慧不夠狠,所以再不允許自己放縱和遷就。

包括……感情。

陛下下旨賜婚的那日,他於失去父王的悲憤疼痛中找到了一絲驚喜,然而當他抬頭看見她淡定無波的眼眸,心便重重的沉了下去。

那是將一顆心束之高閣的,鳳知微。

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離他更近,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離他更遠。

這茫茫闊大草原,不及她的心更空。

「早點休息吧,明日便要進入呼卓十二部地盤,以後的日子,有得累。」赫連錚接過她的杯子。

「也許……從現在開始,就得累了。」鳳知微皺著眉,忍著那泛上的噁心。

微微歎息一聲,赫連錚站了起來,決定從明天開始,不允許任何羊奶出現在她帳中,看她還怎麼喝去。

他邁步出帳去,快捷的腳步帶起一陣夜的涼風,鳳知微望著他的背影,想著那帶點無賴之氣的跋扈男子,這段日子也比以前沉默了很多,是為父王暴死家族前途未卜而沉重嗎?

每個人都被世事逼著無可奈何的改變,那些舊日輕盈,如花離落枝頭。

門簾一掀,顧南衣兩肩擔金猴一懷抱嬰兒的進來,他永遠都是這麼的固執堅持──養孩子養猴子也不例外。

鳳知微很奇怪在她無心顧及他的時候,孩子怎麼沒給他養死,還白白胖胖,就愛他的懷抱,別人都不太親近。

也是,孩子總是親近和自己朝夕相處,連睡覺都在一起的人,不管那是奶媽,還是奶爸。

「該起個名字了。」她接過孩子,兩隻筆猴跳到她手指上,一根根的啃她手指。

當初那鎖片上有孩子生辰,如今也快一歲了,該有個正式名字。

「知道。」顧南衣說。

「嗯,那你說起什麼名字?」鳳知微以為他在說,他知道該給這孩子起名字了。

「知道。」

「啊?」鳳知微一愣。

「知道。」顧南衣指指孩子。

鳳知微終於明白他是說,他起的名字,就是「知道。」

鳳知微哭笑不得,顧南衣一本正經的抱過孩子,道:「顧知道。」

「……」

「我說,不能用這樣的名字。」鳳知微半晌歎口氣,耐心的和顧少爺解釋,「人家是女孩子,用這樣的名字,長大後會恨你的。」

面紗後顧少爺用一雙比草原星光更亮的眼睛,不解的看著她,半晌道:「為什麼?」

顧少爺很少開口問為什麼,所以逢著這樣的機會,鳳知微一定不會放過,「女孩子的名字要優雅美麗,不然會被人笑話。」

「可我覺得,知道最好。」顧少爺慢吞吞的答。

鳳知微默然,知道自從自己那次南海重病,顧南衣就留下了一個死結,他覺得一切問題出在自己不知道,所以他心心念念於「知道」,連這倒楣孩子都被迫要叫「知道」。

「這樣吧,叫知曉。」她最終妥協,「顧知曉,知曉就是知道,你看,是不是好聽得多?而且聽起來很像我妹妹。」

顧少爺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認可了這個名字,卻又要糾正她的看法,「妳女兒。」

鳳知微一個倒仰,險些嗆著。

我女兒?

她很想糾正,但是實在不敢,她怕這個問題糾纏下去,顧少爺再來句「我女兒」,這問題就大了。

「你養女。」她堅決的道,「你的。」

顧少爺點點頭,答:「我的就是妳的。」

鳳知微深呼吸,決定真的沒有必要繼續這個問題,顧南衣卻也覺得這完全是沒有爭議的事,自己先轉了話題,「魏知在回京途中遭遇山崩,被洪水沖走,下落不明,宗宸說的。」

鳳知微又一愣,宗宸自己不來和她說,要南衣來說?轉瞬便明白,宗宸看出她想拉顧南衣出自己世界,這是配合她來了。

魏知下落不明……她陷入沉默,看來寧弈竟然沒有揭穿她就是魏知,還為她的失蹤尋找了一個藉口,這是為什麼?難道他還期盼著自己終有一日,以魏知的身分回朝?

她早已做好寧弈揭穿她還有一個身分的準備,這也是她快速隨赫連錚離京的原因,北疆天高皇帝遠,就算天盛帝把魏知立的不小功勳都丟在一邊,要追究她的欺君之罪,也不是那麼容易。

然而他沒說。

既然已經對她下了狠手,為什麼不斬草除根連根拔起?這實在不像寧弈風格。

目前只有寧弈和寧澄,清楚自己就是魏知,辛子硯不知道,否則天盛帝也必然知曉。

那兩人為什麼出手只出一半,她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想解,無論怎麼出手,都是出手,事實俱在,後果慘烈,永遠無法挽回。

顧南衣說完那句話,就自顧自的拿出奶瓶給知曉餵奶,左手穩穩的兜著,右手不疾不徐的餵著,手指間還拈一小塊棉布,隨時將溢出的奶汁擦去,動作賢淑姿態流暢,和一開始的奶汁潑得娃娃一臉一身都是,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兩隻筆猴站在知曉肚子上,踮著腳尖,虔誠的托著奶瓶。

油燈光芒射過來,隱隱透過顧南衣的面紗,照出那男子絕世精美輪廓,照見他微垂的濃長睫毛和隱約的安寧靜謐神態,這一刻他依舊是玉雕,卻鮮活溫潤,由內而外,散發光華。

鳳知微靜靜看著這滑稽而溫馨一幕,眼底淺淺透出一絲暖意。

她於世人身上看見無數薄涼,卻總能從眼前這人身上看見最純淨和最美好。

「顧兄……」她突然道,「魏知會失蹤,就有再出現的可能,你覺得這事怎麼樣?」

從今天開始,她要讓他參與進這個世界,用自己的態度去思考。

顧南衣並沒有思考,回答得很快,「不要。」

「為什麼?」

顧南衣餵完奶,小心翼翼將知曉捧過去,交在她的懷裡。

「會傷心。」

他的目光落在鳳知微臉上,腦海中忽然掠過帝京那第一場雪,那天松山腳下堆起兩座墳塋,她跪在深雪裡,用手,一點一點抹平墳頭碎土。

她沒有哭,一直很安靜。

他那樣看著飛雪中她長跪的背影,卻覺得那飛舞雪花的鐵灰色蒼穹,突然沉重而壓抑,旋轉著壓下來,沉沉的壓在心上。

那天他問她,是什麼這麼沉重,不讓人安然呼吸。

她說,傷心。

傷心。

原來那就叫傷心。

那日他在深雪裡陪她從日落待到日出,當天際一線紅日顫慄著掙扎出雲層,明光剎那渡越萬里,射入他雙眸時,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以前不能明白的事情。

比如,很多東西他不是不懂,而是別人不能讓他懂,只有她,才能教會他什麼叫茫然什麼叫擔憂什麼叫恐懼什麼叫……傷心。

只有,她。

對面,鳳知微怔怔的看著他,他湊過去,坐得更近一點,牽過了她的手指。

鳳知微震驚的看著他──以前他也拎過她拽過她,都是在危急關頭為了救她,在平日無故這樣主動接觸她,這似乎還是第一次。

他牽了她的手指,去觸知曉粉嫩的臉頰。

「溫暖。」他說,「舒服。」

兩隻筆猴伸出毛爪,不甘人後的也衝上去摸。

倒楣的娃不堪兩人兩猴的蹂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鳳知微卻閉上了眼睛。

顧少爺……這是在安慰她嗎?

她閉著眼睛,不說話,不動。

良久之後,卻有細細的水光,從眼角緩緩流下。==

到了深夜的時候,帳篷裡滾成一堆,顧南衣不肯離開,睡在她的地氈上,肚子上一個娃娃,娃娃肚子上兩隻猴子。

隊伍裡有奶媽,不過顧南衣很多時候還是自己帶她睡覺,知曉是個很乖的孩子,很少鬧夜,每夜寅時會準時要噓噓,少爺也會準時醒來去把尿。

鳳知微自己另外鋪了一張地氈睡下,雙手枕頭,有點好笑的想大傢伙兒也都是看慣了,赫連錚也夠大度,竟然就由他的「王妃」和別的男子共處一帳。

睡到半夜,忽覺哪裡一亮,隨即便隱約聽見一些動靜。

她匆匆爬起出帳,赫連錚等人也都起來了,正望著河那邊──大河滔滔,水聲不休,十丈寬的對岸似乎很不安寧,處處點起火光,火光裡隱約有人影閃動,還有尖叫之聲。

「怎麼回事?」

「兩種可能,」赫連錚道,「要嘛就是貔貅部內部出事了,最近草原十分不太平,要嘛就是有人使詐,想讓我們趁夜渡河。」

「貔貅部平日對王庭忠誠度如何?」

「不如何。」赫連錚冷笑,「白鹿、青鳥、火狐三部,才是王庭的忠誠部屬,出身於呼卓氏嫡支弘吉勒,和王庭利益相關,貔貅部既然處在呼卓十二部的外圍地盤,自然不會是我父王最忠實的子民。」

「哦。」鳳知微淡淡回身,「那好,睡覺。」

所有人跟著她齊齊轉身,對面的慘呼求救看都沒多看一眼。

「殺千刀的赫連錚!你老娘死了你還死賴在那裡不動?」對岸突然傳來隱約的一聲尖呼。

赫連錚霍然轉身。

鳳知微喃喃道:「這誰的嗓門,比十個知曉哭起來還恐怖?」

遠處亮起更大火光,隱約照見一個人的身影,似乎在火光裡又竄又跳,揮舞著手裡什麼東西,一把嗓子十分驚人,居然能在這樣嘈雜的夜裡傳到十丈外的對岸來,「赫連小崽子!赫連小混帳!劄答闌因爾吉!你給我滾過來!立刻!馬上!」

火光裡赫連錚呆呆看著對岸,臉色變幻,一會青一會紫,繽紛好看。

八彪也在呆呆看著對岸,突然抱著頭轉身就走。

「劄答闌因爾吉是誰?」鳳知微皺起眉,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

「是我──」赫連錚麻木的站著,乾巴巴的答。

「吉祥小寶貝──」對岸那個跳大神似的人影,似乎發現怒罵這一招沒什麼用,立即改變策略,揮著手中那一長條,呢聲尖喚,「吉祥小寶貝,吉祥小心肝,吉祥小千歲,吉祥心頭肉小乖乖……你娘快死了,金鵬部那個殺千刀的,要捉了你美貌的娘去做閼氏,你再不來,就要喊弘吉喇金鵬做爹了!」

吉祥小寶貝……鳳知微斜睨著赫連錚,決定不去問這是誰了,看他那表情,已經簡直可以去死了。

「劉牡丹!」赫連錚突然跳起來,暴跳如雷的對著對岸吼,「妳去死!妳去嫁!妳去和弘吉喇金鵬睡做一窩!妳等著下次遇見我,和妳的姦夫一起跪下來喊我汗父!」

鳳知微一個踉蹌……這什麼人啊……這什麼對話啊……

對面那個劉牡丹女士,聽見這句,突然便換了哭腔,「吉狗兒你這沒良心的貨!老娘難產半個月生下的小狗崽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老娘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奶大了你這個養不家的狼崽子!你爹死了你不報仇,你娘要被人睡了你也不睬,老娘怎麼就沒把你扔尿桶裡淹死?你你你你你你……老娘現在就淹死自己,做了鬼掐死你!」

她哭著喊著揮舞著便往岸邊跑,做出一副要自殺的模樣,河岸那麼長,她從這頭跑到那頭,從那頭跑到這頭,連跑了四個來回就是不跳,無數人跟在後面追著,追不上那剽悍的大腳丫子。

鳳知微千年難得一見的張大嘴,看著對面那位神婆──難產半個月!您竟然還活著!

從赫連淪落到劄答闌因爾吉淪落到吉祥寶貝淪落到吉狗兒的赫連錚,臉上的五彩繽紛一直就沒消停過,他瞪著對面那神婆,半晌一跺腳,恨恨便往營地走,走了幾步又頓住,頓住又走,竟然在原地轉起圈來。

鳳知微歎口氣。

很明顯,這位風采非凡氣質超群的神婆級人物,就是草原王的大妃,赫連錚的母親,上代順義王妃,雖然不明白呼卓部大妃怎麼會是這樣一位驚天地泣鬼神的女子,但很可悲,她確實就是赫連錚他媽。

難怪老王的十個老婆沒有娶滿,王帳中只有四位──這位大妃太有特色了哇。

鳳知微瞇著眼看了對岸一刻鐘,唉,這河,真難跳啊,這都跑了八個來回了。

大妃您體力真好。



天下歸元

天下歸元,女,水瓶座,生於山溫水軟江南,一生鍾情文字變幻之美,摯愛性靈本我之真,遂以博大細膩行文風格,打造風采各異紅顏傳奇,筆下江山改盡,美人不老,有情人時時,陌上同歸。代表作《扶搖皇后》、《帝凰》、《燕傾天下》、《凰權》。

天下歸元 作者作品表

扶搖皇后(八)

凰權 卷五

凰權 卷六完

凰權 卷三

凰權 卷四

凰權 卷二

凰權 卷一

帝凰套書<1-6卷>(完)

燕傾天下套書<1-4卷>(完)

扶搖皇后套書(1-8卷完)

千金笑 10

千金笑 9

千金笑 5

千金笑 6

千金笑 7

千金笑 8

千金笑 11

千金笑 12(完結篇)

千金笑 3

千金笑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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