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升職計 卷三
 
作者: 福希 
書城編號: 2759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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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藍海
出版日期: 2023/12
頁數: 272
ISBN: 9786263850484

商品簡介
都說宮中步步驚心,她這小宮女卻步步高升,
甚至讓新帝承諾──
「保妳榮華富貴,衣食無憂,且……萬人之上。」

都說帝王孤家寡人,蕭成煜卻覺得自己幸運,
母后花數年挑選培養的侍寢宮女沈輕稚很合他心意,
她乃出身榮恩堂的孤女,挺過宮女們的算計一路往上爬,
如今成為他的寵妃,為他鎮壓後宮代表門閥世家的妃嬪與太妃,
不論妃嬪拿巫蠱紙人陷害她、太妃仗著輩分倚老賣老欺凌她,
還是敵國探子在她身邊蠢蠢欲動,她都全身而退並十倍奉還,
看著明豔動人的她「惡毒張揚」的對自己炫耀──
「臣妾動手,一定不會心慈手軟,一定準備周全,做好所有的事。」
他只覺得可愛又聰慧,滿心只想當個昏君對她賞賞賞,
沈輕稚早就同他說過,她要榮華富貴,要錦衣玉食,要當人上人,
早已對她動心的他絕不能辜負她的付出與真心,
既然甘願封她為后共享江山,
又怎會在乎她埋藏多年、連母后都沒發現的身世祕密……

作者

福希(作者)

福希,八零後天秤座,
愛園藝、玩遊戲和看電視,
也愛看雲、養貓和讀書。
經常有不切實際的綺麗幻想,閒暇之餘將其寫下來,
完成一個個故事,也給筆下人物美好的歸宿。
相信只要努力生活,人人都能有幸福未來。

試閱

第一章 重生成宮女 隆冬臘月,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時節,殘破的灰瓦撐不住厚重的落雪,總是在星夜發出吱嘎聲響。 寒雪宮,東暖閣。 已經熄滅的黑炭殘存在陶火盆裡,正散著最後的餘熱,東暖閣的梢間寒冷又潮濕,還有黑炭燃燒後殘餘的煙灰,嗆得人無法入睡。 沈輕稚身上蓋了兩床薄被,卻依舊擋不住刺骨的寒。 她連著發了三日的燒,渾身疼得如同被人打斷了筋骨,喉嚨乾澀得不行,卻無人伺候她吃一碗藥。 不說藥了,就連水都沒能喝上幾口。 年久失修的架子床邊只擺了個缺了角的木凳,上面確實放了一碗水,但沈輕稚已經沒力氣喝了,她甚至想:不如就算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沈輕稚便立即在心裡罵自己:算什麼算?人就這一輩子可活,不過是被廢棄冷宮,不過是風寒不癒,這都不是事。 她還活著,還有一口氣,總能好起來。 沈輕稚喉嚨乾澀,渴得不行,她輕咳了好幾聲,終於能說出一句話來。 「冬雪,」她的聲音好似在寒風裡刮了數下,刺耳嘶啞,「冬雪,我渴了。」 屋裡屋外除了她費力的呼吸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響。 她這一輩子活得糊塗,以為青梅竹馬、相互扶持的感情可以走過一生,誰料最後大夢一場,她活成了天下的笑話。 到頭來,她一個人在這殘破的寒雪宮裡病入膏肓,想喝杯水都難,可笑,又可歎。 沈輕稚看著破洞帳幔上的青松仙鶴圖,突然笑了一聲,「我是個蠢貨。」 死到臨頭才看明白過往人生,確實是個蠢貨,卻也不算太晚,最起碼,她看透了身邊的所有人。 從始至終,錯的都不是她,而是那些冷漠無情、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自私小人。 在來寒雪宮的第一日,她就想明白了。 沒什麼自怨自艾的悲傷,也沒什麼癡情錯付的煎熬,她只恨自己看透太晚,沒有辦法從這牢籠中提早掙脫,平白給人當了那麼久的盾。 沈輕稚盯著青松仙鶴,突然大笑一聲,「好得很啊。」 她這一輩子青春爛漫過,富貴榮華過,鼎盛熱烈過,又淒苦冷清過,可謂是精彩至極,她不虧。 就在這時,宮門「吱嘎」一聲響了,一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不多時便來到床榻邊,正是唯一留在寒雪宮的宮女冬雪。 「娘娘,」冬雪滿面是汗,手上也帶著汙泥,顯得有些狼狽,「娘娘可是要吃水,我這就去燒。」 冬雪如此說著,就要去端碗。 沈輕稚費力看了她一眼,嘶啞著問:「她們又叫妳去搬炭了?」 冬雪跟了她十年,如今已過而立之年,在她繁華鼎盛的時候,她是人人羨慕的雪姑姑,便是皇帝身邊的太監都要對她禮讓三分。 如今到了寒雪宮,卻要被這裡的破落戶欺凌,靠做最苦的差事換來主僕二人的一日三餐。 冬雪見她臉色蠟黃,嘴唇早就起了一層乾皮,那雙明亮的眼眸黯淡無光,彷彿已看不清這人間的魑魅魍魎。 「娘娘,」冬雪心裡疼極了,「是奴婢不能伺候好娘娘。」 沈輕稚笑了笑,費力衝她伸出手,「我們說說話。」 冬雪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才小心翼翼來到床邊,在腳踏上坐下。 沈輕稚問:「我還剩了些體己吧。」 冬雪道:「還有一百多兩碎銀子並一盒子頭面,娘娘娘家帶來的也都放在妝奩裡,陛下……陛下不叫人動,他們就沒敢搜。」 這些都是她從娘家帶來的,皇帝不想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到底沒敢叫人全都搜了去。 但這虛偽的「仁慈」,沈輕稚根本就不在乎,她只在乎冬雪。 她認真看著冬雪,伸手摸了摸她粗糙的手指,很篤定開口,「妳把這些都包好,取了沈家祖傳的命符,今日就離宮。」 冬雪一驚,「娘娘!我不走。」 從進寒雪宮的第一日,沈輕稚就一直說讓她走,冬雪放心不下她,咬死了不肯離開。 沈輕稚那時候病還沒這麼重,便想再等一等,可等到今日,她知道自己再也好不了了。 沈輕稚認真盯著冬雪,眼睛不再如過去那般璀璨明亮,但眼神中的堅定卻從未改變,她道:「冬雪,我就要走了,但我不想留妳一個人在宮裡,妳明白嗎?」 冬雪渾身都顫抖起來,隨著她的話音,豆大的淚珠從她臉上滑落,這一個月來再苦再累她都沒哭過,現在卻都忍不住了,「娘娘,讓冬雪伺候您吧,冬雪陪您一起走。」 沈輕稚費盡力氣,捏了捏她的手,「聽話。」 只這兩個字,冬雪終是嗚咽出聲,卻未再懇請留下。 當年她入鳳鸞宮,跪在容色豔麗的貴妃面前,貴妃娘娘只問她一句話,「妳聽話嗎?」 冬雪至今沒有忘記自己的回答,「奴婢今生只聽娘娘的話。」 承諾了,就不能背棄。她是個窮苦人家出身的農女,卻也知道一諾千金,人不能輕易背棄諾言。 沈輕稚拍了拍她的手,蠟黃乾枯的臉上重新煥發出些許明媚來。 冬雪眼淚滂沱而下,她知道,娘娘這是迴光返照,已是強弩之末。 「我的遺物妳都拿走,憑著這塊保命命符,他們不敢拿妳如何。妳且記得,離宮立即往大楚去,不要留在夏國,替我好好看看大楚的美麗景致。」 冬雪哭得直不起腰,卻使勁點頭,道:「奴婢聽娘娘的。」 沈輕稚淡淡笑了,聲音嘶啞地說:「真乖。」 這幾句話耗費了沈輕稚所有的力氣,她又看了一會兒冬雪,終於把目光收了回來。 到了最後一刻,身邊還有個知心人陪著,倒也不虧。 沈輕稚微合著眼睛,看冬雪忙忙碌碌收拾東西,又把她得用的體己之物都擺在她身邊,這才終於安了心。 最終,冬雪回到她身邊,規規矩矩跪下,一連磕了三個頭,「娘娘,奴婢就此別過,若有來世,奴婢再來伺候娘娘。」 沈輕稚此時已經有些迷糊,她點點頭,沒有同冬雪說再見。 待到冬雪依依不捨地離去,沈輕稚才撤去勉強撐出來的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床榻上。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開,沒有任何人打擾,想來也是一種福氣。 沈輕稚緩緩閉上眼睛,她最後想—— 若有來生,便做個快樂自在的人。 無人可欺我笑我騙我,無人能傷我害我擺佈我,如此就好。 沈輕稚如此想著,意識飄散,終究沉入不會醒來的美夢裡。 大雪紛飛日,正是隆冬臘月時。 沈輕稚只覺得身上一冷,她猛地睜開眼睛,就被身邊人拍了一下。 「阿彩,妳怎麼還在睡懶覺?快點,韓嬤嬤催了。」 沈輕稚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她下意識跟隨身邊的人套上淺粉色的夾棉襖子,穿好只到腳面的長裙,便下床踩上厚棉鞋,待在略有些冰冷的屋舍內站定,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不在鳳鸞宮,亦不在寒雪宮。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粗糙的雙手,她也並非原來的宰相千金,名門閨秀。 在她身邊,剛叫醒她的小姑娘過來又推了她一把,「發什麼呆,別連累我們一起挨罵。」 沈輕稚眨了眨眼睛,才看到對方穿的衣裳跟自己一般無二,頭上盤了俐落的垂髫髻,只在髮間簪了兩朵簡單的珠花。 這姑娘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面容只能稱得上清秀,眉宇之間還帶著些許沒睡好的鬱氣,瞧著脾氣不是很好,她應該是個宮女。 這樣的女孩子,宮裡一抓一大把,沈輕稚看了好多年,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既然對方是宮女,那同她安睡一屋的自己應當也是。 沈輕稚並非隨遇而安,但她早就學會審時度勢,她立即擺正自己的態度,跟著另外七名宮女洗漱淨面,把自己打理乾淨之後跟著眾人出了房門。 這八名宮女瞧著樣貌都不錯,甚至有幾個秀美漂亮的,打眼一看就很精緻,一行一動都很有規矩。 沈輕稚簡單觀察了一圈,眼睛裡看著這些人的面容,耳朵聽著旁人的話語,努力拼湊眾人的身分。 剛一出房門,迎面就是好大的風雪,沈輕稚身上的棉襖很單薄,只有薄薄一層棉花,風一吹就透了,身上冷得如同冰塊,可心裡卻熱乎著。 她又重新活了過來! 沈輕稚微微打了個哆嗦,努力把自己縮在單薄夾襖裡,沉默地跟著一群哆哆嗦嗦的小丫頭來到前庭。 這會兒,前庭已經等了十六人,她們是第三隊到的,卻不是最晚的。 沈輕稚個子不高也不矮,正好隱藏在隊伍中間,似乎很不起眼。 又等了片刻,另一隊宮女也到了。 三十幾名宮女整齊站在前庭,大氣都不敢出,便是冷得直打哆嗦都不動一下。 若是原來的沈輕稚,定吃不了這樣的苦,現在的她卻覺得能健康站在天地間都是上蒼對她最好的恩賜,地獄都去過,風雪又算得了什麼? 她們就在風雪裡又等了一刻,才遙遙瞧見一把粉紫的油紙傘飄飄而來。 一個高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來者身穿粉紫的緞子襖裙,身上披著半舊不新的灰鼠皮斗篷,頭上梳著規矩整齊的團花髻,左右各戴了一支嵌碧璽梅花簪。 她看起來不到三十的年紀,身上的氣度倒是挺嚴肅端方的,應當不是普通宮人。 果然,她在隊伍面前站定,然後輕咳一聲,沉聲開口,「今日倒是比往日強,妳們時刻要記住,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任何人不能僭越。」 她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掃過,比寒風還要螫人,「這宮裡,有的人能坐轎,有的人只配洗衣,端看妳們如何行事。我這儲秀宮只是讓妳們學會如何做個宮人,若是連宮人都做不好,別怪我不客氣。」 「今日起,」她聲音冰冷,「妳們的任務是去浣衣局學洗衣,洗到貴人們滿意為止。」 不知何時,風雪漸停,沈輕稚跟著一眾沉默的宮女,一路穿過宮殿後面的背巷往浣衣局行去。 即便從未去過,沈輕稚也知道浣衣局屬於雜事所,一般都在宮殿中最偏僻的角落。她生來便是權臣千金,及笄之後以宰相嫡長女的身分入宮為妃,一入宮就被封為貴妃,上只有皇后一人,榮寵至極。 在沈輕稚前世三十載人生中,從來都只有別人伺候她的分。 她初入宮闈,都是宮人黃門前呼後擁,高高坐在步輦之上,行正宮道,像這樣的背巷小路她還是第一次走。 所幸這宮廷中的僕役腳上穿的都是厚底棉靴,鞋底平穩厚實,粗石小路僅有些斑駁,且落雪尚未結冰,走起來也並不吃力。 這一路上沈輕稚都沒有抬頭,她垂著眼眸,默默揣摩自己到底在何處,又發生了什麼。 她可以肯定的是,在寒雪宮閉上眼的那一刻她就死了,當時她已高燒十幾日不止,未有服藥,甚至連粥米都不太能吃得進去,能熬上十幾日是她自己強撐著活的,她不肯輕易死。 既然原來的她死了,那麼現在的她就是又重生來過。 這個陌生的宮闈裡,身邊的宮人穿著打扮與曾經不同,整個宮殿的形制也大不相同,她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去了另外一個天地。 再無過去那些是非,那些舊人,那些不甘心和怨懟,重新來過,卻是最好的新生。 沈輕稚低著頭,淺淺勾起唇角。 蒼天待她不薄,上輩子即便最後打入冷宮獨自死去,卻也享盡了榮華富貴,這一生雖只是個宮女,卻年輕體健,瞧著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春花爛漫時。 都挺好。 沈輕稚沒有這個姑娘的記憶,不知自己如何樣貌,但她能感受到旁人的目光,那些小宮女的目光裡總是帶著細微的嫉妒和不滿,這就說明她的長相不差。 想到這裡,沈輕稚又在心裡謝了一聲蒼天菩薩。 一行人走走停停,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才來到東北角的雜事所。 雜事所一共分三局,一是浣衣局,一是夜香局,再一是雜役房。 在這裡當差的宮人黃門都是最末等的雜役,他們中有不少罪臣之後,一朝淪落只得在宮廷一角重複勞作,以此了卻殘生。 就在這時,儲秀宮的訓導姑姑開口了,她名叫紅芹,司訓導掌事,專門教導新入宮的宮女,掌儲秀宮。 隊伍在浣衣局門外停下,紅芹端立於人前,目光凜然,「妳們都是我一個個挑出來的,身家清白,容貌秀麗,這些日子,我也是費心教導妳們。」 紅芹說話一字一頓,讓人一聽便能入耳,「每三年宮人入宮,百多人才能選出幾十,而有大造化的,不過百裡出一,大多數人,運氣好的可以在貴人們身邊伺候,運氣不好的也只能在浣衣局做雜事。 「今日帶妳們來,就是要告訴妳們浣衣局是什麼樣子,先讓妳們知道最苦的是什麼,妳們才能珍惜以後的甜。聽明白了嗎?」 宮女們異口同聲,「是,謹遵姑姑教誨。」 紅芹再看了她們一眼,然後才讓她身後的大宮女上前叩門。 浣衣局常年關著門,裡面也除了水聲安靜得彷彿沒有人煙,略顯陳舊的門扉擋住了光陰,也擋住了門扉內外的鮮活氣。 不多時,一道腳步聲匆匆而來,只聽吱呀一聲,一個四十幾許的嬤嬤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頭髮梳得很整齊,只在髮髻上戴了一支銀釵,身上穿著灰鼠色的夾襖,倒是並不顯得特別滄桑。 「紅芹來了,」她笑著同紅芹見禮,「今年又領著孩子們來浣衣局了。」 紅芹也很客氣,甚至親切地握住她的手,「宋姊姊,許久未見了。」 紅芹是正七品的掌事姑姑,而宋亭是從七品的管事嬤嬤,按理說應當是宋亭管紅芹叫姊姊的。聽紅芹這話,她們兩人以前定有緣分,宋亭應當是關照過紅芹,所以紅芹才會如此客氣,不改稱呼。 沈輕稚以前可是協理六宮事的貴妃,對宮中這些門門道道清楚得很,即便此處與大夏宮闈有異卻也不過那些人事,大差不差,只一個稱呼她就能知道許多關節。 宋亭沒有因為一個姊姊的稱呼而得意洋洋,反而越發客氣,「妳如今差事重,事多又忙,我就不同妳多贅言,」宋亭捏了一下紅芹的手,「妳放心,這五日我肯定好好調教她們,包妳滿意。」 紅芹難得有些笑意,道:「我知道姊姊最愛吃鐵觀音,特地尋了一包今年新供的,姊姊平日裡且吃吃看,若是喜歡我再尋。」 宋亭道:「都是老慣例了,妳客氣什麼,我這三年沒多新勞力,正盼著呢。」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就領著這群新來的宮女往浣衣局裡面走。 出乎沈輕稚的意料,浣衣局裡面很寬敞,一進去先是前屋,從邊上的月亮門穿過,後面才是洗池。 浣衣局的洗池整整齊齊排了六個,四四方方的,裡面的水有的渾濁,有的清澈,看著便很不一樣。洗池正上方還搭了避光架子,應當是怕料子光照褪色用的。 在洗池左右兩側是無門無牆的陰房,裡面的衣料整整齊齊掛在衣架上,等待陰乾。 約有二十名灰衣宮女正在池邊洗衣,另外一些則在陰房中整理衣料,忙碌得很,卻又詭異的安靜,除了她們這批外來者的腳步聲和淅淅瀝瀝的水聲,就再沒別的聲音了。 紅芹不由感歎,「還是姊姊會管人,這浣衣局總是井井有條,所以每年我都要把人送來,讓她們懂懂事。」 宋亭笑了,「妳放心,都是好孩子,都會懂事的。」 紅芹這一次沒有再對小宮女們說什麼,她低聲跟宋亭說了一兩句,然後便領著她的兩個大宮女直接走了。 宋亭頓下腳步,轉身往小宮女面上看過來,她面上帶笑,看起來很是慈祥,目光卻同這冬日寒風一般,刮得人肉皮生疼。 她的目光仔仔細細在每個人臉上掃過,然後才開口,「在浣衣局,所有人都要聽我的安排,我安排給妳們什麼樣的差事,妳們就要做什麼樣的差事。」 她說罷,眉目一下子柔和起來,「當然,也不過就這五日罷了,以後妳們有了好前程,再想到浣衣局的日子會更珍惜。」 宋亭說完,彷彿不經意地隨手在宮女的隊伍裡點人,沈輕稚就被她點中,出列等候。 宋亭一口氣點了十幾個人,道:「剩下的人,今日便開始洗衣,點出來的,跟我來。」 沈輕稚都不用去看剩下的人,她只要看身邊的宮女就知道被選出來的顏色都不錯。 有清秀,有明媚,也有豔麗,容色娟麗者便沒有被安排洗衣,沈輕稚猜她們可能會去晾曬衣物。 早先在臥房中陰陽怪氣沈輕稚的那個小宮女沒被選中,沈輕稚跟著隊伍走的時候她還狠狠瞪了她一眼。 無論如何,托這張臉的福,不用洗衣真是謝天謝地,這寒冬臘月裡要把手深入冰水中,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 宋亭沒有帶她們去陰房,而是直接把她們領到後邊的一處排屋裡。 她推開門,讓屋外的光陰傾瀉進去,五顏六色的錦繡緞子平鋪在長桌上,一下子晃了眾人的眼,陰暗沉沉的浣衣局,流光溢彩的錦緞衣。 宋亭領著她們都進來,才道:「這是熨燙房,貴人們的衣服都是絲織錦緞,不能陽光曝曬,只能陰乾,且不能用滾燙的熨斗熨平,只能用溫熱的熨斗一點點撫平褶皺,這樣才能多年不褪色。」 宮裡自有宮裡的規矩,沈輕稚原來做宮妃,遵循的是宮妃的規矩,現在當了宮女,自然也要遵循宮女的規矩。 死過一次,她可以很自然接受眼前的一切,並不覺得當宮女伺候人是什麼丟臉的事,反而因為重活一次而滿心歡喜。 對於從未做過的差事,她並不覺得委屈,倒是因好奇很是躍躍欲試。

福希 作者作品表

娘娘升職計 卷六(完)

娘娘升職計 卷五

娘娘升職計 卷四

娘娘升職計 卷三

娘娘升職計 卷二

娘娘升職計 卷一

特聘小推官 卷五(完)

特聘小推官 卷四

特聘小推官 卷三

特聘小推官 卷二

特聘小推官 卷一

錦衣的小推官.下

錦衣的小推官.中

錦衣的小推官.上

三食而立 卷二

三食而立 卷一

三食而立 卷三

三食而立 卷五(完)

三食而立 卷四

本宮混飯吃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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